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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方,江临却在第一眼有了回家的感觉。
姥姥让江临和乔越在沙发上坐会,她去烧点热水泡壶茶,乔越连忙说不用,姥姥却笑呵呵坚持。
江临见她去厨房问:“这座城市的基础能源能用?”
姥姥说:“最近几天能稳定使用了。”
江临点点头,姥姥说:“等我把茶水弄好再和你们说。”
说完也没管两人再说什么,径直往厨房里去。
江临姥姥走后客厅就剩江临和乔越。
这会没其他人,乔越才小声问江临:“你怎么直接就把我们的关系说出来了?”
江临:“迟早都要说的。”
好吧!只要不是太离谱,乔越能接受江临的任何解释。
问完这个,乔越好奇到:“你姥姥对我们的关系接受很自然。”
“是我们姥姥。”江临纠结乔越,然后说,“我舅舅也带过男朋友回家,她习惯了。”
“什么!?”乔越震惊!
江临觉得乔越反应太大,但还是耐心解释,“前几年我舅舅带过一个男人回来,说要和他过一辈子。”
对于他舅舅带男朋友回来这事,江临家里人很快就接受了,所以江临才笃定家里人能接受乔越,当初他能很快想通自己喜欢乔越,也亏有他舅舅当榜样。
乔越对江临家里人的了解只在江临卧室的那种照片上,他问:“那你不是还有个男、男舅妈?”
“没有。”江临否认,“他们分手了。”
从过一辈子到分手,乔越嗅到了浓浓的故事感,他正要再问,江临姥姥拿着茶壶、杯子从厨房走出来。
江临见他姥姥出来,过去从姥姥手上把东西接过,再倒好茶水递给乔越,乔越接过。
姥姥在江临接过东西后,转身回到厨房端了盘洗好的水果出来,水果个头不大,倒还算新鲜。
姥姥将果盘放到乔越前面,“现在不比以前,你第一次来,家里没什么好东西,委屈你了。”
乔越赶紧说没有。
见人都坐下,江临问了进门就想问的事,“我妈和舅舅呢?”
问题一问出来,还挂着笑脸的姥姥神情一瞬间变得悲痛。
江临和乔越都从姥姥的表情变化中,品出不对劲。
乔越小心问她:“姥姥,怎么了?”
姥姥眼眶在乔越询问后变得通红,她眼里冒出泪水,看着江临说:“你回来,还带着喜欢的人回来,这本来是件值的全家高兴、庆祝的事,可是、可是,你姥爷和你妈妈都看不到了啊!”
这话说出来,一直为江临见到家人开心的乔越如遭晴天霹雳,他愣了好一会,才问:“什么意思?”
姥姥在说完那句话后已经是满脸泪水,身体也开始颤抖,江临察觉到她情绪不稳定,赶紧起身到她旁边,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,姥姥却顺势抓着江临的手臂,对他说:“你姥爷没了,你妈妈也没了。”
乔越在刚才那句话中,就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,现在话落到实处,他的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砸了一下。
一路千辛万苦,历经危机,江临的目标就是到凌阳找他的家人,现在终于到达,却告诉他,他的家人没了!
第116章
上了年纪,加上精神虚弱,姥姥情绪发泄完后就睡过去。
姥姥睡着以后,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,屋里只有江临和乔越的呼吸声。
两人坐在客厅老旧的沙发上,乔越转头去看坐在他旁边的江临,江临脸上还是一贯的没有表情,但乔越能感觉出江临情绪有所变化。
江临现在心情不好。
想了想,乔越伸出手,指尖轻轻抓住江临的衣袖,江临感觉到了,转头看他。
“江临。”乔越声音轻柔,“难过的话可以跟我说,不要什么事都闷在心里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江临语调平静地回应乔越,他的现在的心情和得知他姥爷去世时一样没多少起伏。
难受有点,却不多。江临知道正常人不该这样,但他内心就是如此。他沉默,是他在思考,他为什么会这样?
乔越以为江临是不想让他担心才这么说。他看着江临,抓着他衣袖的手松开向下,滑到江临的手背上将其握住,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陪着江临。
乔越说:“不管你难过,还是开心,我都会在你身边。”
听着乔越温柔又坚定的话语,江临沉默些许,对乔越坦诚,“我不难过,我的心里一点情绪都没有。我的母亲死了,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。”
江临平静诉说完内心真实情绪,他盯着乔越问:“为什么我会这样?”
“你能问出为什么,不就表示你并非一点情绪都没有,不是吗?”乔越轻缓而又认真地告诉江临,“我知道的你比任何人都坚定自信,从来不会迷茫,你现在这样问,不就是你情绪外泄的表现。”
“或许你不懂。”乔越说,“但我能感觉到你在难过啊!”
乔越的话又让江临沉默良久,他一动不动坐着,突然对乔越说:“我累了。”
这是乔越认识江临以来,第一次听他说累,想着姥姥沉睡前没给他们安排休息的房间,乔越拍拍自己的大腿,对江临说:“累的话,先枕着我的腿休息会。”
江临说累,是真有一股莫名倦意。乔越让他休息,他没有推辞,顺势躺下。
老旧、掉色的沙发不大,江临只有蜷着才能在沙发躺下。这种姿势并不舒服,但枕着乔越的双腿,感受这乔越身体的温度与气息,那种突来的疲惫感淡了下去。
江临毫无情绪的内心生出一丝安宁。
说是休息,江临躺下后没有立刻闭上眼睛,乔越低头刚好和他那双黑沉的眼睛对上。
江临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透露出来,乔越却从中品出一点哀伤和心酸。两种情绪在乔越心底交织,不断从乔越心底往上涌,最终变成具象化的眼泪从眼睛里无声地流淌出来。
泪水从乔越的眼睛里滴落,恰好落在枕着他大腿,与他对视的江临的眼睛里。
江临下意识眨了下眼睛,那滴眼泪便顺着他的眼角滑落,像是他流的泪。
乔越伸手将那一点浅浅的水痕拭去,轻声哄劝江临,“累了,就闭眼休息,姥姥醒了我再叫你。”
可能是之前的疲倦感卷土重来,也可能是乔越声音太过温柔,江临真的闭上眼睛,陷入沉睡。
看江临真的睡去,乔越不由在心底长长舒了口气,江临的表现和他平日比起来已经很不对了,睡眠可以缓解一些负面情绪。
同样失去过亲人,乔越对江临的情况感同身受,他想,他一定会陪着江临从这段伤痛中走出来。
江临睡着后,屋内又陷入沉寂,怕吵醒江临,乔越就保持一个姿势坐在沙发上。
沙发对面的墙上有一面陈旧的方形挂钟,挂钟表镜不知什么原因已经碎裂,但不影响它指针转动。
乔越坐着无事,就一直盯着它,让自己有个清楚的时间概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