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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云起，就是你口中的魑，他每一世的最后几天，都恢复了记忆？”沈扶摇的心咯噔一下，眼眶发红，“想起他是魑，还是？”
首领明白沈扶摇的意思，回道：“他记得所有，他上次来的时候，已经很老了，我和长老们画壁画，他坐在边上碎碎念。”
“说他是魑的时候，和摇在一起的往事，也说第一世，第二世，第三，四，五，六，七次轮回时候的事儿。每一次，你们都认识，他都会在第一时间爱上你。每一次，也都是你先离开人世间。”
“我问他，摇公主离开后，为何没有殉情？是不是娶了别人。”
沈扶摇竖起耳朵听答案。
首领也没卖关子，直接道：“他当时是这样回答的。
就算经历99世，沧海桑田，他也只会爱一个蚩摇，不会爱上除了摇摇以外的任何人，更不会娶别人。
他不殉情，是潜意识知道，如果自杀，会损害福报，以后的轮回，他和摇摇就更没有缘分了。他要积福，造福人类。
比起神和妖怪精灵，上天更偏爱人类，他帮人类，下一世，他和摇摇投胎的地方就会近一些。”
沈扶摇的心在下雨。
她无法想象，东方云起在每一次恢复全部记忆时刻的那种阵痛，绝望，崩溃，憎恨上天的负面情绪齐齐涌来，将东方云起淹没。
可是，他没有放弃，整理好情绪，来到两人最初相识的九黎山，将这一世的画交给当时的首领，让他们制作成永不消逝的壁画，而后，再满怀希望死去，期待下一世的重逢......
如此反复，同时，还要在每一世看着爱人先去，忍下剧痛，继续孤独地活下来。
“摇摇，”秋白露抱住沈扶摇，给她一个支撑点，让她痛快的哭出来。
即使知道沈扶摇是蚩摇公主，但秋白露还是把她孙女。
起码这辈子，就是她的孙女，以后，她秋白露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疼爱沈扶摇。
沈扶摇哭了一会儿，心中的酸涩感冲淡了一些，拿出手帕将眼泪擦干。
现在好想好想东方云起，当务之急，得先把人找到。
“你能找到他吗？”沈扶摇看向首领。
首领没回答，而是将树皮般的老手伸开，“公主，握住我的手。”
沈扶摇知道自己的族人不会害自己，将手放上去。
首领紧紧握住沈扶摇的手，口中念着听不懂的语言，“diedialein,leileilna......”
沈扶摇感觉一股气体钻进她的手心，随即迅速地跑向四肢百骸。
气体很轻，隐隐约约闻到淡淡的香气，沁人心脾。
是大自然的味道，像山间沾着花草清香的微风拂过，沈扶摇感觉全身心都变得无比清新，轻盈。
气体到达心脏，沈扶摇觉得这种感觉好熟悉，像妈妈怀抱着她，哼着远古的歌谣......
“是妈妈吗？”沈扶摇轻轻呢喃。
首领松开手，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，再无空灵的感觉，
“闭上眼睛，用心感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