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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一个适合的人，拿走言家大权。
逼得那老东西无路可走。
言非羽现在与那老东西有好几个大仇。
自己的，亲娘的，烟儿与孩子的。
早已经恨之入骨，想要马上报仇。
他看向父亲：“您说我娘只看了测试用的前几页心法，几个月后便自行将那心法修到了第二层？”
“我娘修炼这心法的天赋怕是无人能及。”
“就是不知我的天赋比之如何。”
“你的天赋也不差。”言邱云无奈道。
他原本以为还要几十年才能到第六层。
那老东西阳寿熬不到那时候，便要强行用一些损害自己身体的药。
届时他可以趁着他虚弱之际动手。
谁知，非羽的天赋比他娘差不了多少。
他前几年神不知鬼不觉下的封印也没拦住他修炼到第六层。
让那老东西提前夺舍。
言邱云在言非羽震惊的目光里，看着他抬手从自己体内移除了一个封印。
“这封印……”
言邱云垂眸，承认道：“是我前几年在你身上所下。”
这些年他其实也自责愧疚，挣扎痛苦过。
后悔选择牺牲非羽。
但开弓没有回头箭。
他只能做做一些没什么用，但能缓解自己愧疚的小事情。
言非羽用魂力运转那套心法。
眨眼间，他的突破第六层。
言非羽感受着比之前灵气更强大，更适应这个功法的魂力。
他眼前一亮。
心头忽然生出一计。
“父亲，既然我天赋不差，为何不能继续修炼这心法，将我的身体重新夺回来？”
他记得，那老东西是第九层。
多年来未曾有进展。
这功法大概率只有九层。
“可……这心法是那老东西自创，你就算天赋再好如何能超越他？”言邱云觉得不靠谱。
言非羽：“与您一样，趁虚而入。”
“您动手的时机，也会是我动手的时刻。”
“您为母亲报仇，我为自己还有烟儿他们报仇。”
“只是要拜托父亲为我寻到完整的《冥动心法》了。”
那老东西以前只给他前六章。
告诉他贪多嚼不烂。
现在想来，怕是早就在防着他了。
言邱云衣袖微微鼓动。
他攥紧里面的拳头。
神色晦暗斑驳，夹杂着些许挣扎。
最后，还是伸出手。
掌心划过一道灵气。
完整的心法出现在言非羽面前。
“这心法我在三年前便已得到完整版。”
“那老东西应当至今没有发现。”
“你既想要试，便拿去吧。”
言非羽激动地拿到眼前，匆匆扫了一遍。
惊喜道：“确实是完整的。”
第九层也果然是最后一层。
老东西，我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
－
言非羽从书房离开。
路过在院子里守着的烁玉。
他主动飘过去。
“抱歉，烁玉叔。”
“我不该疑心你。”
“您进去吧，我父亲在里面等你。”
烁玉打开门，里面言邱云正在温柔眷恋地抚摸着墙壁暗格后的一幅画。
言邱云没有说话。
只是叹息一声接着一声。
听了不免让人觉得他满头愁绪。
作为多年的主仆兄弟。
烁玉安慰道：“家主，少主还活着，您该高兴。”
“我高兴啊，我怎么不高兴。”
他的复仇计划眼见要成功。
他原本以为注定要牺牲的儿子也还在这世上，变成了魂修。
明烟腹中的孩子也暂时保住了。
所有的时期你给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。
他怎么会不高兴呢？
言邱云眼角微微湿润。
嘴角上扬的同时，眉头却紧拧在一起，松不开半分。
言不由衷。
全身上下这张嘴嘴硬。
烁玉知道，复仇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情。
他只是在赎罪。
良久。
言邱云摸够了那张起毛边的画。
他将暗格关闭。
眼里最后一丝柔情迅速湮灭。
漆黑的双眼满冰冷瘆人。
“那老东西若是知道非羽的魂魄还在，定会想方设法除掉他。”
“如今他刚夺舍没多久，故意压着力量没有完全融合。”
“一旦时间够长，他自己想要将修为魂魄融合，发现融合受阻，他很快就能想到非羽还活着。”
“计划该提前了。”
正好趁着那老东西在魔石天坑，一时半会注意不到他。
直接将修为提上去。
杀了他报仇！
烁玉眼中也燃起疯狂的火焰。
流金，我们要为你报仇了。
言邱云转身，打开另一个暗格。
紧接着，暗格后面出现一条黑黢黢的甬道。
言非羽来到自己往日在家主院常住的房间。
这个房间是父亲特地为他留的。
言邱云好吃灵物，口腹之欲旺盛。
他会时不时邀请儿子来一起享用美食。
但有时候灵物功效太强。
他小小年纪吃了承受不住，就会犯困或是发晕。
每次都会被侍从送来这个房间。
言非羽在熟悉的床榻上打坐。
修炼到半夜。
心绪忽然不宁。
白日聊到的种种都在眼前浮现。
他干脆停下。
直接呈个‘大’字，躺在床榻上。
言非羽仰头盯着头顶床幔。
“我原以为我父亲蠢笨，后来发现他才是最聪明，隐藏最深的那个。”
“但我现在……突然觉得他疯了。”
因为他母亲的死。
他的父亲已经不正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