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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悟道崖还能事关天下安危？”苏瑾瞪大双眼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以为呢？前朝无道，邪魔肆虐人间，缘何新朝建立后渐趋安定？那是因为邪魔必须有个归处。”虚法文的声音低沉，带着几分沧桑。
苏瑾眼睛瞪得更大了，心跳加速：“等等，虚法文师兄，如此惊天的隐秘，你便这般道出？”
“这算什么大秘密？你们上学，修道史不是必修吗？”虚法文一脸困惑，眉头微皱。
“哦，我们的道史课先生是李留真大师兄，他却在不久前负伤，始终未能去听讲，修真院也没换先生。”苏瑾解释道，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。
“此事人尽皆知，那些大妖大魔被关押在青云崖的悟道崖里，修者皆晓此事，连妖魔都心知肚明。你可知天师府为何世世守此地？”虚法文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。
这里虽然山水宜人，论起繁华却逊色江南。李氏世代驻守此地，不止为了传承衣钵，更要镇压这群邪魔。
“李氏虽为此付出良多，我们却不该让李家独担重任，所以，天下道徒，都背负守护使命。”虚法文的语气庄重。
“师兄原本姓甚？”苏瑾突然问道。
“张。”虚法文咧嘴一笑，眼中闪过一丝骄傲。
苏瑾竖起大拇指，眼中充满敬意。
“你这是在嘲讽？”虚法文狐疑地看着她，眉头微皱。
“不，是钦佩。”苏瑾道，“虽然我说自己不是青云崖的人，我却赞同你所言。我等生为人，就该担起人族责任。修道之后，又多了份使命。既是囚禁祸乱世间的妖魔之地，我当真须担此责。”她的语气坚定。
虚法文赞许地点头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。
“那么，有件事，我要向师兄坦白真相。”苏瑾顿了顿，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。
“坦白什么？”虚法文的表情变得严肃。
“我……前些日子练功时不慎震裂洞壁，出现一处豁口。不知道，此事会否危及众生安危？”苏瑾忐忑地问道。
虚法文的笑容渐渐收起，眼中闪过一丝凝重。
这是第一次，虚法文趁囚犯未出洞时潜入。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洞内回荡。
一进内洞，他就被里面的布置震惊了。这里完全不像是一个囚室，反而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居所。
右侧摆了架木椅，架上放着木盆，整齐地挂着毛巾，下层放着牙刷杯子等物。每样物品都摆放得井井有条，显示出主人的生活习惯。
顺着木架前行，乃是一口巨型木桶，侧边有道天成水流，串通两处水潭，只是池中无水。水道的设计巧妙，显然经过精心规划。
石座上垫着软垫，上铺着鲜艳被褥，两只枕头排列有序，旁边一排架子上挂着衣服。被子叠得整整齐齐，没有一丝褶皱。
虚法文猛地想起，对，她换过衣服，尽管皆是法衣，但款式确实不同。每件衣服都洗得干净整洁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。
怪不得旁人连脸都难洗时，她可在山洞中浣衣。这里的一切都显示出不同寻常。
他默默地看了她一眼，继续往前走，石座后方豁然开裂，堆叠的岩石不知何时被她击垮。
苏瑾站在洞口，望着那个被自己一拳轰出的大洞，心里有些忐忑。洞口着实有些狰狞，黑漆漆的像是一张张开的大嘴，四周的碎石散落一地，还有些许灰尘在空中飘荡。她记得自己只是随意打了一拳，没想到竟然将石壁打穿了。
山风呼啸而过，带着潮湿的气息钻入洞中，发出“呜呜”的声响。苏瑾不由得打了个寒颤。
“你倒是胆大。”虚法文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，吓得苏瑾差点跳起来。
她转过身，看到虚法文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着她。那目光深邃莫测，仿佛能看透人心。苏瑾心虚地笑了笑。
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她低声解释道，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。
虚法文轻轻摇头，眼中闪过一丝无奈：“都已经打穿了，解释也无用。”
见他并没有动怒的意思，苏瑾胆子大了起来：“师兄，这石壁后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？我总觉得不太寻常。”
“哦？”虚法文挑了挑眉，“何以见得？”
苏瑾指着洞口周围的碎石说道：“你看这些石头，普通的山石被打碎后应该是灰白色的，可这些却泛着淡淡的青色。而且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刚才打穿时，我感觉石壁的质地有些奇怪，像是人为加固过的。”
虚法文眼中闪过一丝赞许：“不错，观察得很仔细。”
“所以悟道崖的阵法并不在石壁上？”苏瑾眼睛亮晶晶的，像个求知若渴的孩子。
“你这是在套我的话？”虚法文轻笑一声，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。
苏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：“师兄，我对阵法一直很有研究。从小就喜欢研究各种符文和阵法，要是能跟您学习，那该多好啊。”
虚法文沉默片刻，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许久：“你若愿意来山顶陪我守二十年，我便教你。”
这个条件让苏瑾愣住了。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唇，眉头微微蹙起。二十年，对常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，但对她而言，实在太久了。她还有家人在长安等着她去救，现在实在不是最好的时机。
可是……阵法之道向来是修真界最为神秘的存在，能得到虚法文的指点，这机会千载难逢。
“师兄，十年之后这个承诺还作数吗？”她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为何要等十年？”虚法文反问。
苏瑾垂下眼帘，声音低沉：“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。”
虚法文注视着她的表情，看到了那双眼睛里藏着的坚定与执着。良久，他点了点头：“也罢，十年后你来找我，只要你愿意在此守二十年，我便将阵法尽数教与你。”
“一言为定！”苏瑾伸出手掌，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。
两人击掌为誓，这一刻，仿佛连山风都变得温柔了几分。
虚法文转身要走，却又突然停下脚步：“对了，这洞口下面有大妖，你要当心些。”
“啥品种的老妖？”苏瑾连忙追问。
“知道有就够了，别问那么多。”虚法文摆摆手，“有些事情，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。”
苏瑾还想追问，却见虚法文已经转身离去，背影很快消失在山路的转角处。她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发了会儿呆，才收回目光。
回到裂缝处，苏瑾蹲下身，仔细查看着地上的碎石。这些石头确实不同寻常，除了表面泛着青色外，质地也十分坚硬。她试着将一块碎石捏碎，却发现需要用上不小的力气。
“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？”她喃喃自语。
不多时，虚法文便提着一个大木桶回来。木桶很重，他走路时还能听到里面液体晃动的声音。